柴尔

生平唯独爱美人

小儿女

脑子短路放飞自我文笔烂

OOC归我,美人归美人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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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绮罗出生那天,京都骤寒,鹅毛大雪足足飘了一天一夜,第二日黎明放眼望去满城纯白,不见一丝杂色。

似乎正应了这位安定郡主日后的性情。

李绮罗是当世无双的美人,更是当世无双的奇才。她善书法、通音律、精擅术数,十四岁便已名列八品高手之列……人世间的风流气象若是能分一分,这女孩便合该独得三分。

可她却几乎不会笑。纵然是年少最荒唐的那段时光里,李绮罗身侧来来往往多少才子美人?周翘翘得过明珠,任清清得过宝玉,上官符得过名刀……她曾与与闻三娘耳鬓厮磨七昼夜,红罗楼里歌舞相合;也曾桃花巷里操持贱役,为杨师照求得一页残卷;更曾千里相护,送楚衣北上大漠,亲眼看看那诗句里的孤烟落日。然而却无一人,能得她展颜一笑。

真是个小冤家。李承泽曾经笑着轻揉女儿发顶,眼角眉梢笑意殷殷。

李绮罗低头不语,取过一旁的手帕拭去手上污渍,轻轻将一盘排列得整整齐齐的、切成小兔子模样的脐橙推到父亲面前。

那一年,她刚满十五岁,正是最好的年纪,穿一身绿罗裙端坐在廊下,雪白的肌肤乌黑的眼眸,端丽而沉静,宛如一朵被供奉在神龛中的花。

恰如以善解人意闻名流晶河畔的裴三娘所言,彼时的李绮罗,是她三生的冤孽,三世的魔头,是她恨碎银牙哭断柔肠,到底也骂一个悔字的小郡主。

怎能不遇李绮罗?怎能不遇李绮罗!

若不是后来李绮罗一朝有感,就此潜心求道不问风月,京都城中焉有范良辰这祸害出头之日?

说来有趣,李承泽与范闲少年时一度水火不容,在儿女缘上却是惊人的相似。李绮罗与范良辰同年而生,俱是生母不明,俱是年少成名,甚至就连容貌都有三分相似。

性子倒是南辕北辙。

若说李绮罗从来不笑,范良辰便没有不笑的时候。他生来肖父,面容俊美目光缱绻,笑起来时略带几分少年气,再大的事到了他面前也是照样的漫不经心。更妙的是,他还有一副钢浇铁铸的冷硬心肠。

笑若春水,心胜蛇蝎,有多情就有多无情。这便是范大公子了。

对他,万万不可动真情。动情就是输,范良辰可从来不会对输家客气,他要你心头三分的软肉,下刀时绝不会用两分九的力。

所以范大公子虽说全盘继承了父辈的艺术天赋,琴棋书画一点就通,花诗酒茶无所不精,一手琵琶催人泪下,有无数眼神不好的小姑娘前赴后继哭爹喊娘求他看上一眼,但这名声么,还真不怎么好。

万幸,此人武功平平,被套了麻袋也就只能认了。

这其实很奇怪。

就像李绮罗是个高手一样奇怪。

——仔细想想,倒也说得通。

李绮罗皇族郡主,本应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。她会习武,乃是为了保命——据说此女胎中受惊,落草时便有先天真气充盈脉中,霸道悍烈无比,若不加疏散引导,决计活不到成年。是以,比起推演天象参悟道法,李绮罗着实对修习武道兴趣不高。

范良辰的一身筋骨,却是范闲一点一滴亲手打熬出来的。有道是龙生龙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天生就会打洞。当年范某人蹲在儿子的小摇篮旁托腮思索,自觑别的不行,搞事还是一把好手,就凭这孩子祖上三代的搅屎棍基因,想必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岁月静好的文艺小清新画风,既然如此,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,一个字儿就是练!做老子的当年经过的那些锤炼,依时代趋势升了个级就全数搬到了儿子身上,还是当年的班底,还是当年的套路,还是当年那味儿。就这样,养成了一个武功“平平”范良辰。

所以,如果可以选,没有人愿意真正得罪范良辰,去惹上一条汪得很标准的恶狼。

那李绮罗就是好惹的吗?

范良辰想,懒洋洋地笑了起来。一面笑,一面饮尽杯中酒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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